《第十二章 突兀的别墅》
文/写意
瑟的情绪很低落，她不明白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褚子墨又要跟自己对立起来。
难道自己现在的沟通水平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为什么自己的解释，对方完全听不进去。
杜鹃在整个他们争吵的过程里，一直坐壁上观。她习惯站着，以一种挺拔安静的姿态站在窗前，向庭院里看着。
没有说话，没有评论，也没有安慰。
可当时当下，杜鹃的态度却让瑟心里好过一点，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进行自我情绪的梳理。
杜鹃忽然微微抬头，背部的姿态更加挺拔。
白珩利用天选者和守护者之间微妙的联系，给杜鹃传递了一条信息：他陪着褚子墨先走一步。
杜鹃立刻转身，看向瑟，“他们两个走了。”
什么？瑟有点迷茫。
杜鹃又清晰简单的重复了一遍，“白珩告诉我，他们两个要先去寻找女孩们的下落。”
瑟听懂了，她想到了天选者和守护者之间各种微妙的感知和信息传递。
瑟勃然大怒的站起来，“他们两个这是胡闹！就他们两个去能有什么用？！”
天选者的能力，很大程度要依赖于守护者的水平。白珩连杜鹃都没有带上，他和褚子墨不过是比普通人略强一点的人而已。这下瑟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他们此刻遇上千面人，就是去送死！
愤怒只持续了不到几分钟，白珩和褚子墨的行为让瑟没有别的选择，作为本次活动的引导者，她责无旁贷的要负责全体成员的安全。
瑟立刻给烈留言，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以及她不得不采取行动的理由。然后她站起来问杜鹃，“能找到白珩吗？”
杜鹃点头，“能感应到，正在远离，20KM！”
瑟咬牙切齿，两个混蛋。“走，想办法跟上他们。”
杜鹃对这点毫无异议，两个人收拾好简单的随身物品和电脑，跟米成打过招呼后，离开了米成家，向村外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瑟还在纠结交通工具的问题，结果他们开来的车就停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
瑟有点疑惑，褚子墨和白珩这两个家伙到底怎么走的？
时间倒回15分钟以前，在村口。
褚子墨和白珩来到昨天停车的地方，褚子墨想直接开车离开，白珩拦阻了他，“我们把车开走了，那她们怎么办？”
褚子墨和白珩对视了一眼，把目光放到了停车厂周围的车上。
因为农家乐的兴起，他们又赶上了周末，这里还停了不少城市来这边休闲度假的车辆，零零散散的摆放着。
褚子墨直接问，“搞一台？！”他跟白珩在不久前的培训学习中，都都学习了如何开锁以及接驳点火的处理办法。
白珩也心跳加速了，在训练中学习和真正的去偷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白珩快速的向四周看看，此刻太阳刚刚升起，周围的树叶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树枝，周围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白珩随手指着旁边的一辆白色小轿车说，“就它吧。”
褚子墨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你傻啊，也不知道挑一辆好的。跟我来！”他带着白珩往里走，来到一辆越野车面前，漆黑油亮充满力量的车让人一看就心生向往。
这台车是顶级的陆地越野车，价值上百万。不知道是哪个土豪开来度假的。
男生都爱车，尤其爱豪车。两个人嘿嘿一笑，毫不犹豫的就撬开车门，手动点火，开了出去，直奔新华市而去。
当瑟和杜鹃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路上了。
瑟不清楚他们两个搞了什么车，却也大抵猜到了他们的手法。瑟愤怒的把电脑杂物扔到后座上，暗中决定回去一定要去上报组织，给他们一点教训。
“杜鹃，你指挥方向跟住白珩，我们争取拦住他们。”瑟坐上驾驶位，叮嘱杜鹃。
杜鹃点头，指着左前方，“现在他们在那个方位，距离我们大概25公里左右。”
瑟发动汽车，开始追逐白珩和褚子墨。
在白珩和褚子墨的车中，白珩负责驾驶，褚子墨正用手机接驳网络进行破解。
费了很长时间，褚子墨终于成功黑进了交通监控网络。
笑弥勒提供的数据有千面人从麦当劳的监控视频还有他们离开的时间。而褚子墨利用破解切进了那条街道上的监控网络。很快的，他找到了千面人和何燕离开麦当劳的身影。
他们一起沿着街道向南走了一小段路，在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尼桑轿车。何燕坐了进去，然后轿车缓慢的启动。
在不停的切换查找中，这台黑色的尼桑轿车缓慢的从市中心向南行驶着，逐渐向郊外驶入。从一个立交桥监控口下行，驶入环城公路。
褚子墨不断对比地图和监控录像之间的方向，预估它要去的地方。
因为路线比较复杂，他要不断的切换监控视频的线路才能找到这台尼桑轿车。
忽然，这台尼桑轿车在出城的一条路线上失踪了。
怎么找也找不到。
诸子墨焦躁的来回对比，依然一无所获。
他甚至愤怒的开始把手机往车上击打。
这个时候，白珩他们已经抵达了华新市。
“怎么了？”白珩见他情绪不对，立刻询问。
“找不到了。”褚子墨焦躁的说，“上了国道后，这台车就跟失踪了似的。”
白珩宽慰他，“怎么会呢。一定是你看花了。路口多，别着急，你慢慢的一帧帧的找，肯定能找到的。”
褚子墨又耐心的回去反复查看了几遍，还是什么也找不到。
他的态度和情绪越发的焦躁起来，白珩一边开车兜着，一面跟褚子墨开玩笑，“它总不会凭空失踪的，别是有什么人把它藏起来了吧。”
这句话却好像激发了褚子墨的灵感，藏起来了！
一台车忽然失踪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是忽然换车，原来的车停放在视频监控的死角。
褚子墨仔细研究着黑色尼桑消失的情况。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个立交桥下的左转车道上等信号灯变号。
当信号灯变号后，切换了转线路的新监控，就找不到了。
这不可能是换车，左转航线无法停靠，根本不存在换车的余地。
那么，第二种呢？如果视频被人做了手脚呢？！
褚子墨立刻去核对监控上的时间。
果然，当中丢失了30分钟的记录。有人偷偷的把这段存档抹掉了！
千面人在擦除着自己的“尾巴”痕迹。他们只能通过刚才大致的行进方向来推测，千面人要去的可能是这个城市的南方。
可是，到底他究竟带着女孩子去了哪里，却完全没有头绪。
褚子墨重重的捶了一下车前位，情绪极其低落。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被从虚幻的云端打落。
连对手都无法捕捉，又怎么能谈论面对。
在另外一台车上，瑟接到了烈的电话，烈告诉她自己已经在机场了，请瑟无论如何也要等着自己回来再行动。
瑟也跟烈说了这边的情况，表示无法做到。她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去到白珩和褚子墨身边，不能看着他们两个去送死。
烈在电话里气得跳脚，却无能为力。
最终烈告诉瑟要小心，并去笑弥勒那边求助，让他尽快安排人手进行增补。
瑟和烈这边想尽一切办法的去调动人手。而褚子墨和白珩，却又有了新的进展。
白珩和褚子墨漫无目的向南行驶着，白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褚子墨情绪低落的扭头看了白珩一眼。
白珩一面思索，一面慢慢的说，“前面几个城市跟丢了线索，都是因为出了城市，国道上的监控逐渐减少了，这才丢的吧？”
褚子墨“嗯”了一声。
白珩继续说，“可这次不是！这次他不惜黑进网络去抹掉这段视频。这种难度可比想办法换车、或者直接把车开到郊区失踪要难很多吧？”
褚子墨好像隐隐的明白了什么，他不由的坐直了。
“明明有成本更低的办法，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用这么麻烦，难度大的办法呢？”白珩试图换一种思路。
褚子墨的眼神一亮，他继续推测到，“第一，这里距离他的老巢不远了，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白珩表示认同。
“第二，时间来不及了。如果兜到外地再兜回来，虽然换车什么的很容易，可是兴许会打草惊蛇，最重要的一来一回的会浪费不少时间。”褚子墨继续说，然后他逐渐理清了思路，“那么也就是说，第一，目的地离这里不远了！第二，千面人很赶时间，可能着急动手了！”
白珩兴奋的点头，“所以他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去遮掩自己的行踪。子墨，我们已经摸到大门边上！”
褚子墨开始兴奋起来。
是的，他也觉得他们摸到了大门边上，可是最后临门一脚，究竟应该踹向哪里呢？！
这个时候，他们差不多开到了城市的南郊方向，周围的建筑物已经不再密集，远方偶尔有正在兴建的新楼盘，也人气不旺。
白珩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子墨，开一下地图，搜索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比较少人的地方，例如仓库之类的。”
褚子墨立刻开始查找起来。
而这个时候，瑟的车也正向着他们驶来。杜鹃感受着距离跟瑟说，“他们就在前面不到500米的地方。”
白珩忽然觉察到杜鹃的接近，“瑟跟杜鹃追上来了。”
褚子墨哼了一声，然后他一拍大腿，“应该是这里，这里有好大一片空地，过去看看。”他指着右前方的方向。
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不是很起眼的土路，两侧还都是随意栽种的植物，稍微不留意，就会错过去。
褚子墨指挥白珩开进去。
而瑟在杜鹃的指引下，也在不久后，跟着他们开进了这条小路。
车子往里开不到100米，就有一个白色的小牌子用红油漆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私家路”。
褚子墨看了看两侧荒芜扭曲的树丛，前后颠簸坎坷的土路，不由得感喟，“这是我见过的最寒碜的土路了。”
白珩也觉得好笑，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桌子萝卜土豆还有咸鱼煎饼，偏偏在桌子上还有一个立牌，上面写着“满汉全席”一样！
继续往前行驶，没有多远就不得不停下来。
在这条“私家路”上，出现了一个铁栅栏。它破旧而且沉重的拦在路中间。上面都是斑驳脱落的油漆，就好像跟那个垃圾回收站翻出来废物利用一样。
透过镂空的铁丝网，在门后依旧是黄土路，到处都是散落的瓦砾和泥土，看起来肮脏又凌乱。
在黄土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三层的小楼。倒是一个标准的别墅的模样，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完全完工了，好像还在最后收尾阶段一样。毕竟外面还有几个手脚架没有完全拆除。地面上也散乱的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没有拉走。
在别墅的大门前，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尼桑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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